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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12米古画《元人秋猎图》

  《元人秋猎图》手卷尺幅为59厘米×1240厘米,手卷描绘了“元代”帝王王率军出行、露营与围猎的情形。画面场景宏大,人物刻画生动,具有史诗般的气势。其中描绘太子及众武士骑在飞奔的马上追射、捕杀鹿的情景更是暗含深意。此卷钤有乾隆诸玺与嘉庆、宣统的鉴藏印,著录于《石渠宝笈》,为清内府旧藏。被誉为另一幅“清明上河图”。

  1989年,王定乾在纽约以187万美元的价格将其购回台湾。

  画卷以人物活动为主线,山水树石作为场景铺垫,既是人物活动展开的背景,又形成各段情节之间的自然间隔和过渡。十二米的长卷中场面宏大,情景众多,共画有七百余人,人物身份不一,有的衣饰华贵,气宇轩昂,被众人簇拥,俨然王族之相。多数是兵将勇士之属,其中甚至还有女兵的身影。

  此卷布局繁密有序,山峦错落,画面是静止和片段性的,而人物活动则有一定的时间性和延续性,如何将二者结合就很考验画家的创作能力了。表现带有情节性和故事性的山水人物,中国传统绘画的惯用手段就是利用长卷的形式,画卷的展开赋予画面一种流动性,画中人物的活动随观赏者的目光而移动,时间的维度就在不知不觉中展开了。

  根据情节可以将全画分为三段结构,起首第一段描绘行营大帐的情景,众人在做出猎的准备;第二段画面以少年猎鹿为中心,人物突出而醒目;第三段画面表现大规模的围猎活动,情节丰富,气氛热烈。三部分画面段落分明而衔接自然。

  在清内府《石渠宝笈续编》之前,《元人秋猎图》未见有著录,画面上亦没有早于乾隆时期的收藏印鉴,此图的定名始于《石渠宝笈续编》,然而是否为“石渠定鉴”所鉴的元代画家手笔,有待商榷。以之题材和尺幅的鸿篇巨制,从传世之作的鉴审经验判断非民间之物,乃官制或宫廷奉旨之作。画中人物的衣饰发型明显是北方少数民族部众,行围射猎的场面描绘的真实形象,显示画家具有相关的认知经验和实际体验,对围猎生活非常熟悉。可以从画家的丰富而独特的围猎细节,及充满全幅的异族生活气息与场面。国内学者大多倾向性地认为创作时间大约为明末至清初。

  

  画中展现的古兵器就有20多种,例如长枪、腰刀、弓箭、钩镰枪、钢叉、狼筅、蛇矛枪、剑、戟、金瓜锤、斧、铲、铳、鸟铳等。对比《中国古代兵器图集》中元代蒙古军中的兵器,此图中元代兵器样式并不多。其中有长柄双眼铳18只,此种兵器大约出现在明正统年间。而鸟铳出现的时间更晚,鸟铳就是火枪,中国第一批鸟铳源于明嘉靖二十七年明军缴获了倭寇的两杆鸟铳,发现此器比手铳先进多了,打得远能瞄准,于是上报朝廷,嘉靖37年(1558)下令仿造。

  画中还描绘有吸烟的情景,烟草并非中国原生产物,而是原生于美洲,是随着哥伦布的航海探险才进入欧亚地区的,烟草来到中国则是在明代万历年间,经日本、朝鲜半岛进入满洲,然后有大规模的种植、贸易等活动。因此画面中的吸烟场景也不应该是元人所为。

  尽管《元人秋猎图》在定名和创作时间上尚存一些不解之处,但是此图在清内府的收藏以及之后的流传轨迹还是非常清晰的。《石渠宝笈》是著录清宫内府收藏书画近万件,《续编》成书于乾隆五十九年。在《石渠宝笈续编?御书房藏列朝名人书画》中著录:「元人秋猎图 一卷【本幅】绢本纵一尺九寸,横三丈八尺五寸,设色画秋原行猎,人骑诸景,无名款。【鉴藏宝玺】八玺全」。

  

  由此得知《元人秋猎图》卷在清乾隆年间是收藏在清宫御书房的,画面上也钤盖了殿座章「御书房鉴藏宝」。

  之后有关此图的记录在清宫陈设文件中又有出现:

  道光十四年(1834)六月《御书房交来上等手卷檔》:元人秋猎图一卷光绪二年(1876)《延春阁石渠宝笈上等次等手卷》:元人秋猎图手卷一卷宣统十二年(1920)四月《永字手卷账》:二号元人秋猎图一卷陈设文件的记录表明此图在宫中的收藏地点有过几次迁移,从御书房到延春阁都是清内府集中收藏书画珍品的地方。而宣统时期的「永字号账」分手卷、挂轴、册页等,所录皆是书画精品,但并不与收藏地点相关。

  众所周知,末代皇帝溥仪在离开紫禁城之前曾盗运大量书画珍玩出宫,「永字号账」极有可能是溥仪在为盗运书画而作的准备。溥仪在自传《我的前半生》里详细描述过自己的这段经历。书画拣选之后,溥仪以赏赐其弟溥杰为名,陆续挟带出宫。之后点收清宫遗存时发现了「赏溥杰单」,记录以日期为序,从宣统十四年(1922)七月至十二月间,几乎日日不断,大量古籍图书和书画珍品就此被偷运出紫禁城。《元人秋猎图》卷就记录在「赏溥杰书画目」十一月二十五日这一天,公历应该是1923年1月11日。同日一起被带出宫的还有大名鼎鼎的《王希孟千里江山图》、《梁师闵芦汀密雪图》等共32件,皆为手卷。

  溥仪被赶出紫禁城后,带着之前偷运出来的珍宝几经辗转,最后落脚在东北伪皇宫,《元人秋猎图》卷也在其中。之后伪满洲国覆灭,伪皇宫的珍宝流散民间。根据杨仁恺《国宝沉浮录》中记载《元人秋猎图》一度收藏在原东北保安总司令郑洞国的夫人手中,后转归香港收藏家陈仁涛所有。

  

  画卷以传统山水、人物画技法,描绘了北方少数民族皇室成员于山中秋猎的大幅场景。全卷无论是山水、人物、走兽、飞禽乃至服饰、器用、鞍马,均刻画得形象细致,具有一定的宫廷纪实绘画特征。在构图、用笔方面,《元人秋猎图》带有浓厚的北派画法风格,着色使用大青绿技法,因而场面宏大,色彩丰富,多维展现了北方宫廷文化生活。

  展开《元人秋猎图》,我们马上会被画卷中的众多人物、动物、飞禽以及纵横交错的山峦、树木、平川、溪流所吸引。整幅手卷在结构上大气恢宏,在视角上多维展示,在用笔上精致细腻,在色彩上青绿浓艳,使人感受到作品的非同凡响,不愧为古代传世绘画的一件精品。

  

  《元人秋猎图》卷首部分,于高山峻岭、长松杂树之间,描绘了几组驱赶马匹的牧者;而后是几座蒙古包式账房,账房周围散布着运送辎重、整理装备、放牧牛羊的官兵、役者;再前面的一处平坦广场,由布幔和方形账房搭建起一座野外大营,营地中央建有宽大的凉棚,棚后树稍间露出数座高大的御幄;在凉棚之下,铺着色泽鲜艳的地毯,有数人在凉棚内和连帐旁边休息、娱乐、饮食、吸烟;向前出离大营,循山路是一队满载装备的骆驼;转过山岗,描绘了一大群男女人物,有身着绿袍、缁衣的宫中女官,她们骑在马上,腰带弓箭和仪刀,保护数辆车辇缓缓前行;在女官外围左右两侧,两两排列着手执长枪的侍卫马队,连战马的身上也披戴着黑色铠甲;宫廷女眷之前,由五六十个骑马侍卫组成亲随禁卫军,他们腰配弓箭、仪刀,有的架着猎鹰,有的赶着猎犬,跟随在一位手执马鞭、身着红袍、纵骑驰骋的首领马后,从众侍卫高擎的伞盖、旗纛以及众人华丽的着装来看,这位众星捧月的首领,即应是本幅画卷的主人公,即当朝皇帝(少数民族多称为汗王);出行大队沿山路继续前行,转过山林是一群手执仪仗的宫中仪卫,他们两两相对,仪仗鲜明,大大增加了皇家威严与气派;在仪仗卫队之前,描绘了一组御前开路的羽林军,他们穿着缁衣棉甲,手执仪仗和令旗,簇拥着四位身着铠甲的大将,每个人威风凛凛;再前部的画卷,于山山水水间分别绘画了多组官兵、武士集体狩猎的场面,有射雕、射雁的,有猎狐、刺狼的,有射兔、杀豹的,有追狍、逐鹿的,最为精彩的还有数十人各执器械,环洞围捕一黄一白两只老虎。

  从右向左展看完《元人秋猎图》手卷,可能有许多读画者仍然理不出头绪:这幅作品在山间描绘了如此多的人物,再现了如此复杂、又互不相干的场景、它到底画的什么内容呢?

  

  想解开这一谜题,让我们换一种欣赏的角度,将传统的手卷形式从里向外展看一遍,即由左向右连起画面内容,整幅作品所叙述的故事就会变得十分清晰,而画作的主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本卷绘画描绘了在秋高气爽的季节,一位来自北方宫廷的皇帝(汗王),率领着大小皇子、公主、诸多妃嫔以及大将、武士、侍卫、官兵、宫人、仆役等各色人等,前往深山行围打猎的场景。手卷真实的场景顺序应该为:画卷前部,由一队队、一组组官兵、武士形成集体行围、狩猎的画面,他们猎捕众多虎、豹、狼、兔、狍、鹿、鸟、禽以待献上;狩猎场景之后,由几位大将统率羽林军、仪仗队列先后组成御前先导阵营;画卷中部,是皇帝(汗王)为首的中央御营,包括皇太子、皇幼子、后妃、公主和大批佩带弓矢、仪刀的御前侍卫、亲随侍卫、宫人女官,他们骑马而行,各有位置,另有一些乘舆、骆驼相继从进;在御营后面,则是刚刚休憩使用的驻跸大营,御幄、营账尚未拆除,还有几位侍者在困顿小憩;画卷最后部分,为运输各种辎重、提供马匹和牛羊的侍从官兵以及各类仆役。

  

  可见,《元人秋猎图》是以完整有序的构思、精细入微的纪实性笔法,再现了北方少数民族宫廷生活这一文化主题,是由皇室成员、宫廷禁卫部队、护卫官兵、仆役所组成的围猎、出行、扈从和警跸、扎营、运输过程的全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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